琴声停了下来，湛晞看向林阮，面色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他放下琴，冲林阮招了招手，林阮走到他前盘坐下。

林阮大喜过望，他问湛晞为什么同意，湛晞不答，只是说再问他就要反悔了。

湛晞最终同意了林阮去上海念书。

爱人之间谈什么公平，林阮不明所以，只问：“先生，你不高兴吗？”

林阮走过去，叫了一声，“先生？”

湛晞用指节蹭了蹭林阮的侧脸，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我想要你爱我，用你完整的人格来爱我，可我没有想到，你一旦有了自己的思想，第一件事就是离开我。”

湛晞低眉看着林阮，忽然：“当年我昏迷的时候，你不也陪着我吗？一来一回，很公平。”

林阮很少见到佟伯这么忧心的样子，问：“怎么了吗？”

林阮看着湛晞，忽然伸手抱住湛晞，整个人都窝进湛晞怀里，“先生，不要不高兴，我陪陪你好吗？”

湛晞先是摸了摸林阮的额，林阮仰着，：“我不烧了，已经好了。”

湛晞俯下亲吻林阮的眉眼，心里一片荒凉，“我总觉得，我要失去你了。”

林阮推开花房的门，湛晞在拉琴，断断续续的不成调子，阳光洒在他上，像是他这个人会发光一样。

林阮是在傍晚醒来的，他觉得自己一觉睡了很久，睡的子都酥了。佟伯见他醒了，连声念佛，：“你可算是醒了。”

佟伯看见林阮这迷迷瞪瞪的样子就来气，：“你还好意思问，你这一睡就是好几天，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没有。”湛晞深深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咙口却像是坠了铁块，哽的难受。

湛晞送走算子，走进房间看林阮。林阮依旧躺在床上，他阖着眼，看上去很乖巧。林阮生了一张很乖巧的脸，但他心里叛逆的很，总有些与旁人不同的想法。

湛晞咙动了动，他伸手揽住林阮，抱得很紧，像是寒冬腊月里从他上汲取温一样。

佟伯把这几天的事都跟林阮说了，林阮摸着肚子，心说怪不得这么饿。

吃完饭，林阮就跑花房去了。天气十分的明媚，花园里花木扶疏，都是好风景。

佟伯心里湛晞哪哪都是好的，就有什么也是别人的错。林阮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一个劲儿的应着。

湛晞在一边坐下，伸手摸了摸林阮的额，他已经不烧了，因为难受而皱起的眉眼也舒展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了兰公馆。

林阮看向湛晞，“我听佟伯说，我昏迷的这几天，先生一直陪着我。”

林阮就不敢问了，湛晞给林阮讲如今的形势，他告诉林阮，如今南北还在平衡之中，最迟半年，这种平衡一定会被打破，到时候两方很有可能会开战。他还告诉林阮，上海毕竟是南方重要的城市，轻易不会乱，也因为如此，上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被北方政府拿下。

“爷在花房呢。”佟伯：“你昏迷那会儿，爷担心的不得了，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回见了爷，有点良心，别再气他。”

曹妈早就给林阮准备好了吃的，是清淡养胃的粥，林阮一边吃，一边问：“先生呢？”

湛晞淡淡的应了一声，林阮握住他收回的手，问：“先生，你还好吗？”

只要林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