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抬看了他一眼。

释冰痕念及小寒帮忙赠予灵珠之情：“他愿意着侣，我们还能说什么。最多是咱俩回去，跟常干说一声吧。”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公仪颜禁不住问：“不追吗？”

“我要是再早到一点，天劫时你要求我不要帮你，让我不要救，我这种人或许会听……但要救你的人是尊主，他想让谁活着，本就不会咨询你的意见，也没给你殉而死的名声，传千古。”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补充，“算了，你找的那个地方也没办法传千古。”

公仪颜面无表情地回应：“看起来，是逃跑。”

另一人白衣负剑，就算是跟着逃跑溜走，也能丝毫没有狼狈的感觉，甚至连偷偷摸摸的姿态也没有，跟周围的摆设陈设都格格不入。

被上司救没什么，被曾经的情敌（单方面）救，听上去就有那么一点点微妙了。

小女孩板着脸没有

“常干知你当场没拦，难不会挨骂？”

江远寒的玄府当初建造的时候虽然建得不小，但完全没有考虑到修真界正人士的审美，风格并不怎么浪漫优美。

释冰痕盯了片刻，：“小寒？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也许是那位妖祖没看上。”公仪颜合理分析，“连个婚房也没有。”

接回来的路上，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起那团魔气的事情。但彼此却心知肚明――那样有预期的、能到在天劫底下救人的魔，只有闻人尊主一个人，而他看似沉睡已久，视线却一直似有若无地注视着众人。

常魔君当初才那么大一点儿，年纪轻轻可可爱爱的，结果让魔界的公务摧残了这几百年，威严和脾气都愈发地大了――家的人有点气势虽然好，但有时候确实能把各位将军拍桌子得百口莫辩，令人疼。

他对于公仪颜这个人的认可，并不会由于她本人某些不恰当的感情而发生变化，但他不说、不提、看似不介意的原因，很大一分是因为，公仪颜心里也有自知的底线。

两个纯粹魔族思维的人，是不会想到真正的原因的，心肝宝贝的滤镜高高，这口锅总归只能属于可怜的大凤凰。

“跑什么啊？”他纳闷地皱起眉，“咱们又不是婚，再说这种好事，所有人都羡慕得很，有什么值得跑的。”

“我知你未必想活着回来，你宁愿陨落在天劫之下。但一个人活着，有时候全都是为自己而活，也有时候只有一点点才是为自己而活，就算你肉死了，只要我想着你，你就不算真死了。”

公仪颜还是没动静。

就在魔族男妈妈贴又略带埋怨地说个没完的时候，小矮子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看过去。

“那我就说，”释冰痕低看她，“你小短跑不快，我得看着你别被魔兽叼走。”

释冰痕循着对方的指点看过去，见到乌漆嘛黑的角落里，没有灯笼和红花渲染的地方，一个雪白绒尾的影嗖地一下窜过去，停了一会儿，才打信号似的晃晃尾巴，回去拉另一个人。

鲜红的灯火将荒芜犷的魔界映照出一片对比极致鲜明的喜感。释冰痕抻了抻衣襟，：“小寒找的那个侣，我觉得好的。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就等着明天面给小寒一个惊喜吧，别让人家那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