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才深深了口气：“阿卫，你什么时候知的？”

对不起，在这千年的时光，把天地祸乱成这样，无法收场。

卫渊一笑，少年儡眼中神光散去，立于一群偶人中间不再动弹。

还有一座不起眼的青砖院落，千年过去仍历久弥新。

卫琅闻言瞳孔骤缩，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

田地间散落着上百褐衣麻鞋、农夫打扮的偶人。

不止是魔人，魔兽们亦如此。

“我怕夜长梦多。”卫琅将卫渊抱得更紧，一双有力的手臂在微微颤抖，“对不起。”

卫渊和卫琅走下鲤背，只见那些偶人失去了仙元驱动，或站或半卧，戳在田里动也不动。

“往后，咱俩好好过。”

“看到天界坠落的时候，就大概知了。”卫渊。

卫渊侧扭过，望向卫琅：“你的角和翅膀还在吗？”

天地间仙魔气运尽失，归于混沌，这些魔族的貌象征也会随之逐渐消失。

离开魔域，卫琥放心不下仙门那边，与卫渊打了招呼后，驾剑光前往仙门。

卫渊感觉到卫琅从背后抱紧了自己，呼掠过他的耳廓，语调轻松：“我们走吧。”

田里种着粮食，种着药草，种着花，绿意发。

来到人城上方，卫渊只见一条黑色的五爪龙，呼啸着从神庙的方向冲天而出。

卫琅回答：“没错，随着天地间仙魔气运消尽，骊珠也就不再能维持维持天的形态，里面的一切尽皆外化。”

卫渊接着：“这件事，你过于心急，必定会出破绽。”

这条黑龙遍转着暗紫光芒，卫渊正觉得有些眼熟，就见它一栽下坠落于人城之外，化为万顷田地。

若说是巧合，未免牵强。

“我可以赎罪，可以被天下人唾骂惩罚。”卫琅眉紧皱，把脸埋在卫渊的颈窝里轻轻摩蹭，凄惶不安，“只求你……不要因此丢下我，不要不理踩我。”

人鬼哭狼嚎，他们有的角和翅膀自脱落，有的魔纹变得浅淡。

他现出真，穿过丛丛花田，和卫琅一起来到青砖院落前。

“去看看。”卫渊。

卫琅点点，宽厚的肩耸动着，无声哽咽。

又有那千百座高大的粮仓矗立入云，磨坊风车叶片慢悠悠晃动。

前些天他刚和卫琅谈过灭、还归人治，今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卫琅的反应也已经代表了一切。

而卫渊和卫琅则乘坐月光鲤，与卫琥分别，朝着人城的方向飞去。

卫渊伸手推开院门，只见鹅卵石的地面，大

两滴的泪水落下，打在卫渊的锁骨间。

月光鲤来到田间，摇曳着纱尾缓缓落地。

……

“说什么呢。”卫渊却声音平静，反手了一把卫琅的发，“你要赎什么罪？魔皇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骊珠啊。”卫渊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