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旸手法糙且浪费挖了一坨面霜，细细抹在他的脸上，说：“莫莫，我和她没关系，是杜祁昀搞的事。你生气了吗？”

罗旸当时觉得好玩，将就着莫若拙的警惕。

而在那扇防盗门后的小家拥挤陈旧，进去就能看全里外，两扇门内的房间也只有一层薄薄的墙板。回到家的莫若拙却很高兴，也比在罗旸家自在很多，眼睛一直水亮亮，说话也活不再小声的，怕被打扰到谁，站在厨房伸出脑袋，活泼地叫他那时候的名字。

“是有点不高兴。”莫若拙闷闷不乐，扭过，“啪啪”打开乐扣盒。

第一次跟着莫若拙回家时，罗旸看着他在小巷中楚楚的背影，想，哦，他很穷。

莫宁是因为领域感，她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而已。

罗旸一直讨厌简陋糙的环境，在那栋肮脏拥挤的出租房里最后一次见到的霍英娉，他对狭窄阴暗的生存环境就有了一种生理的不适。

莫若拙说：“嗯。不过，我是不喜欢她说的那些话，你也不要坏事。”

当罗旸站在昏暗的楼间烟，莫若拾阶而上找来，那张脸在烟雾背后渐渐清晰，罗旸眯了下眼睛，当时似笑非笑地碾灭烟，将人抱了一下。真的很小，能被整个人抱住，有一种完全属于他的错觉。

罗旸说：“我不记得有这个人了，才会出现今天的事。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莫若拙说没安全感，罗旸就不高兴。

那个女人讲的话，罗旸都没有认真听，仔细想一想，他乱七八糟的人生就追溯到了源——罗旸能真正清晰记得的过去是和莫若拙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但在很短的时间里，罗旸就忘记了自己的计划和初衷，并

莫若拙眨下眼。

听到这种保证，莫若拙气不打一来，凶狠地吃了一颗草莓。

莫若拙刚把乐扣盒摆放得整齐，就被扣住了下巴，被扭过去，和罗旸一张不高兴的脸面对面。

莫若拙以为他是出于脆弱，也回抱了下他，最后和他前后下楼，抱怨他勒得他有点疼。

那时心中难以找到一丁点爱情的痕迹，他只是很得意地觉得只要投币，就有莫若拙的朝气和温柔。

罗旸善于嫉妒的的心没有作祟，因为莫若拙第一次带认识没多久的人回家，倾尽所有地对他好。

到了晚上，莫若拙没有任何防备，熟睡在老旧、有种温气息的房间，被了下睡红的脸都没有醒。

然后那天就意无意地回避与他的肢接。

但和莫若拙走过楼宇间电线和晾衣杆交杂低垂，夹在两栋老楼间的小巷，还有狭窄的小屋，在回忆里，好似是重生的彼岸。

莫若拙把罗旸当被领回来的大孩子，让人坐在沙发上，自己挽起衣袖，出一截细白的小臂，穿着围裙在干净温馨、整齐摆放有年代感的旧物的小房子走来走去，窗外光影如剪。

“不会。要为莫莫和莫宁积功德。”罗旸又摸了下他的肚子，说，“还有他。”

鉴于莫若拙是很能闷心事的格，所以从不善于找话题的罗旸坐在旁边，沉默地去草莓，然后在沉默中渐渐阴沉。

长夜织梦，年少的罗旸站在床边阴森发狂地想，他要用很多很多的钱把这个人买下来，只有他投币可用的小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