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给祂贱的。

        裴闻钦的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是因为她打破常规让他窥见破局的曙光，还是……因为她这个人？

        于是循着她这句问话，他终于可以自然地看向她。

        “覃小姐！”

        她今日穿了件水绿色的衣裳，款式简单半点也不花俏，唯独料子上的暗银色莲纹能够看出造价的高昂。半挽的发由着一白玉簪固定在脑后，自然慵懒又不显得凌乱敷衍。

        这些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这不断重复、死水一般的生活里的原因，或许就只有她知。

        他从袖里掏出干净的手帕，刚蹲下想为她拭掉膝盖上的水痕和茶叶，下一刻便被面前的少女掐住下颚强行抬起来吻住了。

        若她当真是覃与，又怎会至今籍籍无名？似这般眼界与气度的女子，后宅闺阁又怎么困得住她？

        几近窒息时汲取到的新鲜空气，让他甚至有点无从区分此时此刻口强烈的情绪究竟从何而起。

        脑海里撞出一声沉闷钟声，层层声波由内而外地从她大脑暴地涤到她耳，她像是被巨浪掀翻的一条小船，明明是坐着，却有种天旋地转的晕眩错乱。

        手边的茶盏被掀翻，的茶水泼在她上，杯盖清脆落地碎成数，她抓在桌沿的手指用力得发白，被理智镇压的汹涌情在她与裴闻钦对视瞬间、猝不及防炸开在她脑海里的巨响影响到的那一秒，疯狂反扑，叫她不过呼间额便冒出一层汗来，连都因承受不住这几乎要爆而出的望而不住地颤抖。

        盈馨快，裴闻钦更快。他几乎是在察觉到她双目恍惚失衡的下一刻就站起来，只可惜急急伸出去的手仍未能扶住那杯茶，的茶水在他指尖略过灼烧的痛，无法想象被泼了大半的她又会痛到什么程度。

        他的视线如有实质般落在她上，从最初禅静的水，到此刻灼的火，强烈到覃与想忽视都没办法，于是她径直对上了他的双眼。

        “所以，裴大人考虑好了？”

        他当然不会以为是所谓的同盟情谊——若他问了，她会如实告诉他吗？

        裴闻钦并不意外她会如此直白地切入正题，倒不如说他长期以来被边人一次次宛若重来的诡异驯化出的那点惯窒闷，全被如此特立独行的她打碎——

        “小姐……”

        她这副纤瘦骨骼和清秀稚的面容本撑不起这一随至极的扮相，偏她举止从容，一双眼更是沉静中带出几分俾睨，带出一贵胄的雍容气势。

        她上存在太多的谜题，但她似乎并不担心暴在他面前，为什么？

        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就在距离自己咫尺之遥的地方，近到似乎只要他伸手，就能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