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玉……思及此，莫名有些燥热。

        白日里我的份不宜接近内府的作坊，还在盘算着夜里的行动，秦枫就进到我房中，也不我是否打算招待她，自己推开阻挡的婢女走了进门。

        「听说废后被关在庆南，我昨日到那附近探了探情况。」

        随着时日增加，能看出来秦枫的心态上的变化，她在焦急。

        面对我，她已经选择放弃掩饰，并非是信任，而是觉得我永远不会是她的威胁。

        抛开表面上的虚情假意，秦枫的态度却反倒让我觉得舒服许多。

        比起口蜜腹剑，我宁愿她彻彻尾都是把匕首。

        「妳知我看见了什么吗？」等到婢女退出屋外，秦枫才挑起长眉，「冷的门是开的，无人看守，太监进出随意。」

        「皇上对废后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会问我呢。」

        先前还想着皇后有孕，后情势大变，完全没料到皇上会突然废后，现在与其关注废后是不是能再次翻盘，不如趁着后无主，想尽办法分得盛。

        但我没有想跟秦枫多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妳这张嘴怎么都撬不开，难是块石。」秦枫眼底的烦躁半点没有隐藏。

        对于她的不满，我别开眼一概装作没有听见。

        ……

        用过晚膳，我便换上素衣衬襟，在鬓边斜插一枝细小的银钗，前往内府的玉作坊。

        墙边的小门跟上次一样还是半掩的，却未听见水琢声，反倒有男人们交谈的声音，于是便躲在窗下细听。

        屋内几人正边收拾工边交谈。

        「这几日活儿特别多，光是玉簪就赶了好几对，这规格……像是有喜事？」

        「别再乱说，里的事传不得。快走，宵禁前还得出。」

        有人嘘了一声，话音赶紧压下，又听几声招呼，隐约听到有人喊了声「阿照」，一阵仓促陆陆续续退去。

        屋内灯光未灭，我从窗里看去，果然只剩下照玉。

        悄声踏入门内，照玉并未回，却淡淡地说了句。「今天来早了。」

        我躲在外偷听的事也被他知晓，垂下眼有些羞赧。

        「柳昭仪出，我不是为了玉来的，」我拿出绣着云纹的香包，「那日叨扰，一点心意了表感谢。」

        「这里脏，妳别放下。」见我要往他的手边放，照玉立刻制止我。

        又看了眼自己的手，双手沾着玉粉与微屑，「我手上都是玉屑，怕糟蹋了姑娘的心意了。」

        见他迟迟未接，我略显困窘，垂下眼睫，脱口而出，「……那我可以替你系上吗？」

        话一出口，两人都微微怔住。

        照玉望着我，我却不敢抬眼，四周静得出奇，只听见灯芯燃烧时噼啪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