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我奇怪，为什么顾鸣章说的好像早就知一样。

        “你去哪？”见他要出巷子，我不放心地问。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地上映出了一胖一瘦两个影子，看得出来，二人都是来者不善。

        “唔...唔唔...”顾鸣章的手掌死死捂住我的嘴巴，我用手指抠都抠不下来。

        我和顾鸣章的位置并不十分隐蔽，若是他们搜遍所有巷子，我们的境也十分危险。

        他们分散开来，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大约这回取了教训，他们把脚步声放得很轻很轻，只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好。”顾鸣章停了一下，又很快消失在了巷口。

        我见指望不上他，又偷偷观察那边的几个警察。

警察中不知是谁先起了，打起退堂鼓：“队长，你说这人能跑哪去？我们可是里里外外到搜遍了，要是逃出巷子跑了，我们还是回去发通缉令吧。”

        书呆子？难许绍钧已经，已经...

        瘦警察也停下了脚步，他说：“不走了，那小子估计早跑南京路上去了，我们回去报告队长吧。”

        “我上回去。”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氛围，我不想在顾鸣章面前哭泣，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我每走一步，脑子里都是许绍钧鲜活的样子，他明明那么年轻，那么无畏...

        “走走走。”二人调转方向，匆匆而去。

        “鸣章，替我好好送送他，也不枉相识一场。”

        一个声音粝的警察说：“抓不到人，我们都不好交差，尤其是你，要不是你枪走火毙了那书呆子，另一个共党分子会从后门逃跑？你还真好意思说的！”

        阻拦是没有用的，我垂首应下，放任顾鸣章离去，让他为许绍钧完这最后一件事。

        “说起来，我也有一事不明，陈二爷那虽说消息灵通，可他的清帮向来不买政府的账，怎么这回放任手下人给咱透了风声？”瘦警察收回枪，与胖警察闲聊起来。

        “明天下午1点，去市图书馆，我把一切都告诉你。”顾鸣章扯下眼镜，无力地按了按眉，又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了是了      ，这回虽说跑了一个，我们也不是无功而返，再说了，这巷子离南京路这么近，要是没人举报，谁会知这里藏有共党分子啊？”胖警察点。

        顾鸣章转过半个，红着眼睛：“去给绍钧收尸。”

        “是，队长。”其余几人异口同声。

        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指甲嵌了掌心，额更是冒出细细密密的汗。顾鸣章松开捂着我的手，警觉地盯住地上的影子，不敢眨一下眼睛。

        是他告密？我当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因为在我变成宋平舒之后，魏岩曾被陈二爷手下人打得很惨，他在宋家活得更好，本没有理由加入清帮。不是他，绝对不是他，他怎么会知顾鸣章在季风书局呢？

        “别吵了，你们声音这么大，煮熟的鸭子都要飞走了！再仔细搜一圈，找不到就收队回去！”大约是的警察发号施令。

        知自己的朋友遭遇不测，顾鸣章却没有半分动摇，好似牺牲的只是个不相关的陌生人。我最讨厌他这幅大义凛然、理所应当的模样，难只因他是主角，所以其他人就活该牺牲自己来成全他，成全他的大义吗？

        顾鸣章拍拍衣服，扶我起，他神色凝重：“平舒，我不知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可眼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你先回去，不要任。许绍钧为了掩护我，已经...已经死了，我不希望你步他的后尘，我真的很难承受你们一个接一个，一次又一次地倒在我的前。”

        “到底了，连个鬼影都没有，还要继续走下去吗？”胖警察四张望。

        胖警察压低声音：“上面的事，你我怎么说得准？你别瞎想了，指不定那线人同这两共党分子有私仇呢！走吧走吧，再多逗留，这里的住要去警局讨说法，闹翻天了。”

        我半跪在地上，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那些警察的话，倒令我想起了原书的情节，因为原书里向警局举报顾鸣章暂居的，不是别人，正是加入清帮的魏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