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当真死了，生命里最后的时间，想要的东西都无法得到，想的事情也不能去，那不是太可怜了？

        谢初语出手杀伐果决，犹胜从前，朝颜被她带在后，自刀光血海中穿行而过，却是不再闭上双眼，只认真盯着谢初语的背影，仿佛从未如此认真的去看过一个人，仿佛一瞬便是永生。

        感觉到伤口深传来的刺痛，还有血*所透出的寒冷，谢初语看着眼前这群人，用沙哑的声音问：“你以为这些人就能杀我？”

        之后她带着朝颜去找顾嘉求医，朝颜醒来之后，对她说了那样一番话。

        那些话让谢初语开始想要改变些什么，纵然命运如此，但她依然能有挣扎的权力。

        这一场厮杀持续了整整半日的时间，谢初语浑的衣衫已经不知被血浸了多少遍，四周的草地也尽数被染作了暗红，树木摧折，荒草被切碎成碎末，遍布于地，而那些原本要杀谢初语的人，就如同谢初语先前所说一般，再也无法走出这山谷。

        对不起，让你看到了这样残忍的画面。

        对不起，将你带到了这样危险的地方来。

        所以她来到了这里，想要寻找当初牧和是否留下了什么东西，然而却没有想到，她的这个决定，最终将她与朝颜带至死地。

        她不能死在这里，朝颜更不能死在这里。

        短暂的交谈之后，便又是第二次的厮杀，相比起方才，这一次的战斗谢初语出手更狠，也更加不留退路，不为自己留退路，也不为敌人留下退路，此番早已经是生死相搏，谢初语心中再明白不过，若不拼命，那么他们连命都没得拼。

        四周纵横着无数尸，谢初语晃起匕首，将其自最后一名黑衣人的口出，旋即形微晃，不禁掩轻咳一声，鲜血顺着指缓缓淌下。

        谢初语再也无法压制住内的伤势，半跪于地，颓然往一侧地上倒去。

        谢初语从未在朝颜面前如此狼狈过，她无奈的笑了笑，此时却已经无意再去计较面子，只无力地：“对不起。”

        他说，一定会死么？

        “是么？”谢初语神情依旧毫无惧意，甚至显出几分狂傲，她手中握着玄砂匕首，凛然以对，“那么你们也别想走出去。”

        朝颜脸色比之受重伤的谢初语还要苍白，他紧咬着下，双手有着些微的颤抖，却是紧紧地

么也料不到自己的行为，会为朝颜招来另一场灾劫，到来她依然无法将此人抛下，也依然无法熄灭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如果她活下来了，那她之前将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背负沉重而活着，岂不是很浪费？

        那人不置可否，神情冷淡的看着朝颜，说出了来到此间的第二句话：“今日你走不出这山谷了。”

        没有可能会活下来么？

        朝颜跟在谢初语的后，早已经手脚发凉失去了力气，但此时见到对方形倒下，也不知从何攒了力气，上前去扶住了那人。

        远那人冷眼看着谢初语，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而谢初语也没有要等待他的回应，只接着又冷笑：“为天下第一高手，司空清如此惧怕我这个对手，甚至为了对付我，不惜派出藏锋殿最锐的下，看来司空清真的是老了，胆子小了。”

        她才知，原来自己在旁人眼中的模样，竟是如此可怜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