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松开了他，往后退了两步。

        宁清远抿着，似是有些犹豫。

        在苏柠耐心快告罄的时候，他才开了口，“师尊下午说，要将我送给柳长老。”

        刚说第一个字，他的眼眶就红了。

        见苏柠不理他，宁清远更难过了。他去扯苏柠的袖子，“师尊，你说话呀！你理理我好不好？”

        “我相信你。”

        宁清远想要解释：“好，我答应师尊。但是师尊，我没有下死手，我当时以为快要输了，一时没想太多，就祭出了最后一击。我没想到会将他伤得那么重，也没有要置人于死地！”

        她的左手放在他心脏后方的位置，盘算着若是她从这里一刀刺进去，他活命的概率有多大。

        “宁清远，你在我这装什么呢？”

        他上一次问这个问题，还是她们刚睡了之后。

        苏柠不太想搭理他，“嗯，我知了，原谅你了，你走吧。”

        她退了开来，盯着宁清远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相信你。”不知是说给宁清远听还是给自己听。

        苏柠觉得，宁清远要么是个出色的演员，要么就是个深情的骗子。

        “师尊，弟子是不是错了？师尊是不是不希望我赢？我可以输的。”

        她抬起手，摸了摸宁清远的脑袋，“宁清远，我能信任你吗？”

，“你也受伤了？”

        苏柠看着宁清远，不知该怎么开口。

        “师尊，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苏柠收回了手，“没有，下午说的气话，没不要你。”

        见他没有动作，苏柠又问：“还赖着什么？”

        苏柠笑了，连带着刚才的紧张氛围都一起消散。

        “我……弟子没事……咳咳。”

        苏柠继续开口：“受了伤不去治，跑我这跪着，给谁看呢？想让别人知我待你吗？”

        宁清远慌了起来，焦急地辩解，“不是的师尊，我疗过伤了才来的，只是还没好全，很快便能好了。我是来向师尊认错的，弟子跪师尊不是应该的吗？不会败坏师尊的名声的！”

        她该信吗？把自己和数万在场观众的命交到他手里？

        她是个胆小鬼。

        宁清远急了，“师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可她也没有挑明的勇气，去质问他是不是已经知了自己和苏牧云的阴谋、是不是已经和魔族勾搭上了。

        宁清远稍稍松了口气，随后又小心翼翼问：“师尊，那明天我要赢吗？”

        “为何不能？弟子是不是了什么让师尊讨厌的事了？我改好不好？你别不要我。”

        宁清远不信，有些犹豫地开口：“那师尊抱抱我好不好？”

        “嗯。”

        苏柠叹了口气，终是自己养大的崽崽。

        苏柠顿了一下，大方地抱住了他。

        她将脑袋搁在宁清远肩上，闷闷地说：“宁清远，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和人交战的时候不要下死手？”

        宁清远愣住了，似是不明白苏柠的言下之意。

        宁清远不知他最敬爱的人竟在思考怎么杀了他，他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紧紧地搂住了苏柠。

        她还是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