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周锦川倒是顺势把她搂进怀里，低低笑了两声。

        夜色沉沉，屋外的虫鸣和远的狗吠声交织成一片。秦玉桐窝在床上，肚子圆鼓鼓的，困意袭来。周锦川替她掖好被角，又顺手把锅端去厨房洗了。

        等他回来时，她已经半眯着眼睛，像只吃饱喝足的小猫。

        周锦川看着她，忽然觉得心口的。他俯亲了亲她额，声音低哑：“睡吧，明天还要拍摄。”

        *

        第二天清晨，山村的雾气还没散尽。秦玉桐被周锦川叫醒时，脑袋还有点晕。

        洗漱完换好衣服，她照例在镜子前补妆，却发现脖子侧面多了一串淡淡的红痕――昨晚被周锦川亲咬出来的。

        秦玉桐有点懊恼，用粉底遮了半天，总觉得还是能看出来。浅浅帮她扎尾的时候，小声问了一句：“桐桐姐，你脖子怎么红了一块？”

        “昨晚被蚊子咬的。”秦玉桐面不改色。

        浅浅半信半疑，虽然她知这个季节山里没蚊子。

        这一天的拍摄没有周锦川拖后，还算轻松。结束后秦玉桐想回到自己的家里歇会，路过村口的大榆树，树下站着一个清瘦的影。

        见到她走过来，季扬眼睛亮了一下，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小布包。布包用红线缠得结结实实，隐约能闻到里面草药的清香。

        “这个给你。”季扬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我听你说有蚊子，用艾草和薄荷包起来挂脖子上，可以驱虫。”

        秦玉桐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迹。季扬的目光很真诚，看得秦玉桐心里一，接过草药包，笑着说：“谢谢你，贴心的嘛。”

        季扬耳微微发红，把手插进兜，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秦玉桐把草药包挂在脖子上，草药的清香混着清新气，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正要告别，就听见后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哟，这么早就有人送香了？”

        秦玉桐回，就见周锦川走过来，目光在秦玉桐脖子上的草药包和季扬上来回扫了一圈，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季扬同学有心的嘛。”他语气温和，却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味，“昨晚没睡好，还惦记着给玉桐驱虫。怎么，不怕自己也被蚊子咬吗？”

        季扬：“我没事。男生糙肉厚，不怕这些。”

        “是吗？”周锦川挑眉，视线落在秦玉桐脖子上那没完全遮住的红痕上，眼神意味深长，“蚊子厉害的，一晚上能叮出这么大一片。下次要是再被咬，就别忍着，喊出来，我帮你抓。”

        秦玉桐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脸上浮起一层薄红，瞪了男人一眼，小声警告：“你少阴阳怪气的。”

        周锦川笑眯眯凑近，在她耳边低声：“昨晚谁喊得最大声，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秦玉桐狠狠踩了他一脚，转就走。后传来男人压抑的闷哼和低笑。

        季扬站在原地没动，像一尊被山间雾气浸透了的雕塑。

        他看着秦玉桐快步离去的背影，那香在她颈后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艾草的清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可他的心，却被另一种更复杂、更污浊的气味给堵满了。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回了周锦川的上。

        周锦川也正看着他，那双招摇的桃花眼，此刻笑意已经敛去，只剩下一种成年男人之间才懂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手，用拇指不紧不慢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

        一个极暗示的动作。

        季扬的瞳孔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