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顿了一下。
上的军大衣太宽大,随着她的动作从肩
落了些许。
“这件衣服,”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
,“太大了,你留着穿吧。”
话说完,她人已经跟着商屿走到了门口。
那件沾染着她温和香气的军大衣,就这么被她随意,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地留下了。
直到那辆黑色的宾利欧陆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礼堂里压抑的气氛才骤然松懈重新恢复了嘈杂。
季扬缓缓低下,看着那件堆在
侧、绿得陈旧的军大衣。
上面还残留着一极淡的、清甜的幽香,与他刚刚闻到的,一模一样。
山巅白雪、溶溶月色。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地碰了碰那糙的布料。
良久,他在无人的角落,将那件大衣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截浮木。
矿泉水瓶干净,是最普通不过的牌子,映着他苍白瘦削的指节。
他却没有打开,放进了自己的帆布包最里层,和几本皱了角的剧本紧紧贴在一起。
这瓶水,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喝了。
*
商屿靠在后座,闭着眼,手指却还把玩着秦玉桐的一截发梢。
上好的丝缎,腻冰凉。
“那个新人?”他忽然开口,眼也没睁,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秦玉桐正歪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闻言转过
来,脸上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嗯?您说季扬吗?”
她答得坦然,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眼神很像,”她伸手,指尖轻轻点在商屿紧锁的眉心,试图将那一点褶皱抚平,“……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狗。”
商屿睁开眼,捉住她作乱的手,攥在掌心里。
“你倒是喜欢捡这些没人要的。”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没办法呀,”秦玉桐把靠在他肩上,声音又
又糯,带着撒
的意味,“谁让我心善呢。”
商屿嗤笑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再问下去,她那些真真假假的话,只会把他绕进去。
车子停在横店最好的那家酒店门口。
“晚上想吃什么?”他替她理了理被风乱的鬓发,“城西那家私房菜,新来了个淮扬菜的师傅。”
秦玉桐却摇摇,整个人像没长骨
似的往他怀里缩了缩:“不想出去,外面好冷。”
她仰起脸,雾蒙蒙地望着他,眼尾微微泛红,像是刚拍完一场哭戏还没缓过来,“商先生,我们就在酒店吃,好不好?”
那模样,又乖又可怜。
商屿结
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
。
他拿她向来没什么办法。
回到层的总统套房,秦玉桐几乎是立刻就甩掉了鞋,把自己扔进了客厅那张巨大的羊
地毯里,像只猫一样伸了个懒腰。
“我去洗澡。”她丢下一句话,便光着脚跑进了浴室。
等商屿理完两封邮件,浴室的水声停了。
她裹着浴袍走出来,发
漉漉地滴着水,白皙的脚踝在地毯上留下一个个
漉漉的印子。
她没有理会商屿,径直走到床边,一栽进柔
的天鹅绒被子里,只
出一个
茸茸的脑袋。然后从床
柜摸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熟练地开机,点开了一个视频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