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独善其shen
一连数日,凤仪gong的朱漆大门都紧闭着。每逢李辰忆下朝来访,gong娥们必垂首细声禀dao:“娘娘不在寝gong。”
他面上不显,只温和颔首离去,然指间佛珠却转得愈发急了。
不愿见?那他自有办法。
凤仪gong新来的洒扫gong女,腕间dai着的银镯,内侧刻着摄政王府的暗记。
许清婧的一举一动,皆被她记录在绢帕之上,暗中辗转传递给李辰忆。
她还真当以为能避开他?
可笑。
早被他视作棋枰上一枚逃不脱的棋子。
第七日的黄昏,骤雨初歇。
李辰忆已失了耐心容她慢慢思量。闻得她在祠堂抄经,当即从养心殿告退,疾步而来。
许清婧跪坐在蒲团上抄经,青烟缭绕中,她一笔一划地誊写“众生皆苦”,却总在收笔时想起那人似笑非笑的神情。
坊间皆赞李辰忆忠孝两全,是难得的贤臣孝弟。京城闺秀们更将他奉为温run如玉的翩翩公子,终日佛珠不离手,端的是一派虔诚模样。
偏她竟生出一种不喜,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张jing1心描画的面ju。
他必然是虚为委蛇,否则又怎会在那日说出那般大逆不dao的话,竟在话里话外暗示扶她上位。
不求兄长安康,反求早登极乐。
好一个“孝悌忠信”!
忽闻shen后珠帘轻响,沉水香混着雨后的青苔气漫进来。许清婧以为是侍女添香,tou也不抬dao:
“放那儿吧。”
“皇嫂躲了臣弟七日,这《心经》抄到第几遍了?”
李辰忆的声音贴着耳后响起,佛珠ca过她束发的玉簪,立于她shen后,用手去扶她微斜珠钗。
许清婧手腕一颤,朱砂笔在宣纸上洇开一朵血似的花。
李辰忆广袖垂落,lou出腕间新换的佛珠。他俯shen拾起她写废的宣纸,指尖在“应无所住”四个字上轻轻摩挲。
“皇嫂抄的这bu《金刚经》,第三十二品漏了两个字。这里....本该是&039;应无所住而生其心&039;。”声音温run如常,仿佛这些天的避而不见从未发生。
“王爷倒是jing1通佛法。”
许清婧搁下笔,袖中手指悄悄掐进掌心。
祠堂偏僻,她特意没带随从,此刻殿外暮色四合,连个通传的gong人都没有。
“臣弟不过略知pimao。”
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青瓷小瓶。
“三日前,许老将军毒发昏迷。”
李辰忆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药瓶,却能轻飘飘说出令她痛心疾首的话来。
“太医院的雪参,早被宸妃拿去养颜了。”
许清婧猛地抬tou。
殿外惊雷乍响,照得他眉眼如画,却也不见温度。
她本以为雪参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