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间发紧。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阴柔,是御前秉笔太监的手笔,她认得。
而后,终是悠悠开口,薄几乎贴上她耳垂,吐息灼热。
“皇嫂不妨看看这个。”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
许清婧这七日,虽说是为着避他,但更多是为父祈福,这才在祠堂接连静心抄了几日佛经。
“皇嫂是以为,自己能...独善其?”
想来父亲年事渐高,大不如从前,纵有良医,又能医治多少?徒留她在
中焦心如焚。
两人本就近在咫尺,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如毒蛇般钻入耳中,在她心间生发芽。陛下若驾崩...太子尚还年幼,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可他若真有心执政,继续
他的摄政王岂不更好?届时朝中大半都是他的党羽,大可将她打发去尼姑庵,或是...殉葬皇陵。
“皇兄忌惮许家已久,皇嫂当真以为,他会容得下许家,容得下……你?”
“皇嫂真是一字未知啊...”
她强压下颤抖。
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李辰忆轻笑一声,没急着答复,反倒跪坐于她后,虚虚靠来,冰凉手指抚上她压着宣纸的素手。
“条件。”
“王爷僭越了,这里可是侍奉灵位的祠堂。”
信纸泛黄,边角微卷,显然已被人反复展开多次。 封口盖着朱红印泥,赫然是御前大太监的私印。
佛珠倏然停滞。
“臣弟先前早问过皇嫂要不要府上雪参...”
有存盈,起码能暂缓父亲毒发之苦,未料竟尽数被宸妃挥霍,一滴不剩。
他低笑,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腕骨,像是在把玩一件珍品。而后,他缓缓松开她的手,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递至她眼前。
李辰忆的声音轻缓,却字字如刀――
要她与他一并沉沦。
他不语,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那深不见底的眸中映的,只她一人倒影,仿佛要穿透肉
,直剖进灵魂深
。
“宸妃有孕,陛下龙颜大悦,已命太医院日夜看顾。昨日召内阁密议,以&039;无德&039;为由废后,改立宸妃......”
“臣弟不为别的,只为皇嫂一个回复...好歹让臣弟知晓,前些日所言心意,是否被皇嫂领悟了去?”
许清婧浑一僵。
“当太后。”
许清婧垂眸,目光落在信上。只一眼,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皇嫂...臣弟帮你。”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五指紧扣,如铁箍般不容挣脱。
“...王爷这番话当真可笑,何来的“帮”一字之说。”
佛珠硌在两人肌肤相贴,凉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