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宁可用冰冷的，把自己折腾到疲力竭，也不想在那样的时刻去找他。

        周矜远怔住。

        她的脸颊红，额角还挂着细细的汗，乱的发丝粘在颈侧，脆弱得不像她平日里干练冷淡的模样。

        周矜远将水杯放下，弯探了探她的额，掌心到的温度依旧偏高，得他眉心一蹙。

        周矜远垂眸看着她。

        周矜远抽出来，看了一眼――三十八度六。

        阮知虞的指尖轻轻一缩，本能地咬紧，脸色一点点泛红。羞耻感如水般涌上来，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一刻，他心口酸胀得几乎发紧。

        每一次被他带到极致，她的都诚实得不能再诚实。那些夜晚，她在他怀里哭得咙发哑，得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好，下不为例。”她答应。

        慢慢的，他松开怀抱，看着她：“想吃什么？我给你。”

        他结动，语气里满是担忧：“还在烧，得吃药。”

        阮知虞轻轻一颤，没避开。

        她把最狼狈、最孤单的时刻，都收在自己上，从来没想过去麻烦别人，哪怕那个人是他。

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关切。

        阮知虞下意识想拒绝，可嗓子一开口便是一阵干哑的痛。她只能半阖着眼，乖乖让他把温计放入边。

        阮知虞点点，“嗯。”

        她说得平静，甚至带着几分理，好像在解释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可说到最后，眼尾还是微微红了。

        “好。”周矜远伸手替她掖紧被子，嗓音温柔得不容拒绝，“我去煮。”

        他从床柜抽出温计，轻轻撑起她的胳膊：“张开嘴，我给你量一下温度。”

        周矜远好笑看着她，“……是不是，在你心里，我的技术，还比不上那些冰冷的东西？”

        “不是你不好。”她顿了顿，嗓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沙哑和倦意，“只是三更半夜的，外又冷，我自己昏昏沉沉的……想着自己解决比较快。”

        额……当然不是。

        他结轻轻动，静默许久，才伸手回抱她，低声：“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旋即，他俯在她额落下一吻。

        周矜远的技术很好，她比谁都清楚。

        阮知虞眉宇弯弯。她抿着笑了笑，像个撒的病人：“……想喝粥。”

        温计“滴”的一声。

        温度计在口腔里静静停留，空气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

        他心口揪着，忍不住伸手替她拨开鬓发，指尖过她得发的肌肤。

        那望来得突兀又汹涌，全是因席珩川的影在梦里步步紧。她在梦中被点燃的渴望，本不是周矜远能平息的。

        说完，他又看了她一眼，眼底有太多复杂情绪，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把被子往她肩轻轻掖好：“昨晚你把自己折腾得太厉害了。”

        阮知虞缓慢抬起手，虚弱得力气不够，一点点伸过去，搂住了周矜远的腰。

        可昨夜不是因为渴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