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时，夜色已深。沈知遥脚步虚浮地被同学搀扶着走出饭店大门。夜风一，酒意更上，胃里翻江倒海。她难受地蹲在路边花坛边干呕了几声，眼泪都呛了出来。

        “轰”的一声，脸颊瞬间烧得，几乎要灼伤自己。她猛地坐起，心脏在腔里狂，像是要挣脱束缚逃出来。

        “哥……”沈知遥抬起，视线模糊不清，只闻到哥哥上熟悉的混合着淡淡松节油和皂角的气息。这气息让她瞬间卸下了所有防备和伪装，依赖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汹涌而来。

        然后，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清晰而笃定：

些发红。她看着哥哥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是熟悉的温和关切。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再次清晰地浮现――那些女生明媚的笑容，他接过信的动作。

        这两个字像一颗定心，暂时压下了沈知遥心的惊涛骇浪。她了鼻子，把脸埋进沙发柔的靠垫里，闷闷地“嗯”了一声。那只温热的手掌又了，带着令她安心的力量。沙沙的铅笔声再次响起。

        恐慌感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不过气。

        铅笔落在素描本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理智的高墙在羞耻和恐惧的废墟上迅速筑起，冰冷而坚固。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些模糊、越界的情感，必须被死死压住。他是哥哥，只能是哥哥。她不能成为怪物。

        从那天起，沈知遥开始刻意地与沈知珩保持距离。在家

        沈知珩站起，走到沙发边。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手，温热干燥的掌心落在她的，轻轻了她柔的发。这个动作，自父母去世后就成了他的习惯。

        沈知珩没说话，半抱着她，几乎是把她进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后座。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喧嚣的世界。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郁的酒气。

        她都说了些什么？了什么？像个不知廉耻的醉鬼一样缠着哥哥……那些话……那些话背后的意味……让她自己都感到心惊肉。

        “别走……”声音带着重的醉意和哭腔，“别离开我……别……别丢下我一个人……”

        她一遍遍地重复着，仿佛那是刻在骨血里的咒语。绵绵地贴着他，温热的呼在他的颈侧。

        “哥哥……”她喃喃着，的脸颊在他肩窝蹭了蹭，像寻求庇护的小动物。一只手无意识地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指甲隔着薄薄的布料掐了进去。

        沈知珩的在她贴上来的瞬间僵了一下。他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像藤蔓一样缠绕着自己。昏暗的车厢内，外面的光偶尔掠过他紧绷的侧脸，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阴影里沉浮不定，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他抬起另一只手，似乎想推开她，最终却只是轻轻落在她汗的额上，指腹抚过她微蹙的眉心。

        “不会。”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发动机的嗡鸣中显得模糊不清，却清晰地落在沈知遥混乱的意识里，“不会丢下你。”

        车子启动。沈知遥不受控制地歪倒，靠在了沈知珩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宽阔而坚实，带着让她安心的温度。酒放大了她心底深最隐秘的恐惧和渴望。

        就在这时，一熟悉的影穿过迷离的霓虹灯光，大步走来。是沈知珩。他穿着一黑色的休闲装，神色冷峻，眉微蹙。他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路边的妹妹，快步上前，拨开搀扶她的同学，手臂一伸，揽住她几乎的。

        时间在课业和沈知珩日益繁忙的创作中过。沈知遥十八岁，高中毕业。毕业聚餐的气氛热烈又伤感。啤酒、可乐、喧闹的笑声和离别的歌声交织在一起。

        沈知遥感受到传来的温度和重量，那冰冷的恐慌似乎被驱散了一点，但心口依旧堵得发慌。

        昨晚的记忆如同破碎的幻灯片，在脑中混乱地闪现――喧嚣的饭店、苦涩的啤酒、同学的嬉笑……然后，是哥哥冷峻的脸，出租车里密闭的空间，她紧紧缠着他手臂的感，和他颈窝的温度……以及，她一遍遍重复的蕴着依赖甚至占有的呓语：“别走……别离开我……”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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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额发，“胡思乱想什么。哥哥会永远在你边。”

        第二天中午，刺目的阳光透过窗帘隙照在沈知遥眼上。她痛裂地睁开眼，宿醉带来的恶心感瞬间涌上咙。

        “哥哥……”她开口，声音颤抖，“你……你会不会离开我？”问完这句话，她飞快地低下，不敢看他的眼睛，仿佛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沈知遥被同学劝着喝了好几杯啤酒，苦涩的下咙，带来一种晕眩的放松感。她平日里用功克制，极少沾酒，此刻酒轻易地冲垮了理智的堤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