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裴青宴立刻拨通几个加密线路，动用自己的一切资源追踪周子羽的行踪。但所有的反馈都显示：周子羽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裴青宴握紧手机，一种莫名的不安攫住了他。周子羽突然独自前往一个陌生的小城，不太可能是一时兴起。

        "不小心弄脏了。"裴青宴语气平静，"麻烦帮我准备一套新西装，我要在这里换洗。"

        他立刻拨通董事长的专线，用最简练的语言汇报了情况，但并没有说出自己的不安，只说周子羽因个人情绪问题擅自离城。

        "不必了。"裴青宴打断他，"全扔掉。"

        他了解周子羽，那个少年绝不会无意义的事。

无任何背景。

        就在他准备离开西装店时，口袋里的私人手机急促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他的心腹下属，负责暗中留意周子羽动向的安保组长，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

        换上一深蓝色定制西装后，裴青宴又恢复了往日的英形象。他将换下的衣物递给店长："这些请直接理掉。"

        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车辆汇入车，朝着城市之外的方向疾驰而去。裴青宴预感，这一次，他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裴助理，出事了！周少爷中午甩开了我们的人，独自开车出城了！我们的人跟不上，他的车太快，最后出现在往邻省方向的高速上。因为您那时候刚好不在，所以没来及通知。"

        无论周子羽在谋划什么，他都必须在那小子出更大的篓子之前，将他带回来。

        完这一切，裴青宴支撑着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他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缓缓坐在地。空气中还残留着他人廉价的烟草味，混合着洗手刺鼻的香气，让人反胃。

        "需要干洗吗？这套西装还很新......"

        "不清楚...他屏蔽了所有定位。但据行车方向，可能是往清河市一带。"

        他抬起颤抖的手，解开被扯松的领带，指尖到颈侧被咬破的伤口，刺痛让他瞬间清醒。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裴先生，您这是......"店长看到他凌乱的衣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确实，这些年来，能制住周子羽的，只有裴青宴。

        裴青宴的心猛地一沉。"位置？目的地？"

        去年，周子羽在拍卖会上与人争抢一件古董，差点动手。裴青宴赶到后，只淡淡一句"这件是赝品，已经报警备案"，就让周子羽悻悻收手。事后周子羽才知，那确实是真品，但裴青宴早已与拍卖行达成协议，若周子羽闹事，就按赝品理。半年前，他试图动用海外关系调查一个模糊的线索，被裴青宴及时拦截，那一次，周子羽的反应却异常激烈，仿佛是他绝不能碰的逆鳞。

        ......

        裴青宴坐进车里，设定好通往清河镇的导航。车窗外的城市飞速后退，他的眉紧锁。一边是赵昂的威胁，一边是周子羽的失控。

        "明白，董事长。"

        十分钟后，裴青宴出现在市中心一家高端定制西装店。他是这里的常客，店员立刻将他引至VIP室。

        因为理私事的意外，短暂地失去了对全局的掌控，便造成了未知的后果。这种失控感让裴青宴坐立难安。

        电话那沉默了一会儿，董事长沉重的声音传来："青宴，我不你用什么方法，必须把他带回来。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我会给你授权。"

        他想起董事长在他接手"照看"周子羽时，曾嘱托："青宴，子羽就交给你了。这孩子脾气差，就你得住他。"

        "立刻安排人往清河镇方向找，保持低调。"裴青宴下令，"我要知他想干什么。"

        在店长的引导下，他走进更衣室内的私人浴室。温热的水冲刷着，他却觉得怎么洗都洗不干净。镜中映出的上，几暧昧的红痕格外刺眼。他闭上眼，任由水拍打着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