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裴青宴说，“但坎尼会战的心是以弱势兵力完成合围。你左翼的骑兵如果是重骑兵，放在这个位置，”他指了指地图上一个隘口，“确实能更快切入敌军侧翼，但前提是……”

        “前提是我的中军要撑得足够久。”周子羽接上他的话，眼神里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你知怎么下？”

        周子羽笑了，那笑容在阳光下有些晃眼：“我赢了，你以后别来我上不上课。但如果你输了呢？”

        周子羽脸上傲慢渐显：“你笃定你一定会赢吗？”

        “您可以继续任何您想的事。我会向董事长说明，您需要更多‘探索兴趣’的时间。”

        “如果我赢了呢？”

        “比如，”裴青宴想了想，“如果我让您帮忙递杯水，或者去楼下便利店买点东西。”

        周子羽看了那阵型三秒，嘴角勾起：“有意思。我赌了。”

        “规则看起来不复杂。”裴青宴说。他脱下西装外套，整齐地折好放在一旁，解开衬衫袖扣，将袖子挽到小臂中间。这个动作他得从容不迫，却让周子羽眯起了眼。

        “我会帮您整理一个星期的领带。”裴青宴说。

        周子羽愣了一秒，然后嗤笑出声：“裴青宴，你几岁了？还玩这种过家家式的赌注？”

城池的防御布置。看了大约一分钟，他抬起眼：“这是模仿坎尼会战？但你把汉尼的骑兵放在了左翼，而不是传统的右翼突袭。”

        周子羽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赌什么？”裴青宴已经拿起一枚白方步兵棋子，在指尖感受着黄铜的重量。

        “你看过这局棋？”他问。

        “不敢？”裴青宴已经摆好了白方的初始阵型。他的摆放方式很特别，不是常规的密集防御，而是将兵力分散成几个可互相支援的小集群，像撒开的一张网。

        “包括什么？”周子羽声音低了点。

        “接下来二十四小时，输的人得听赢的人话。”裴青宴说得很平静，“不涉及原则和安全的前提下，我让您什么，您就什么。”

        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如果您输了，明天早上去见陈院士，完成本学期的课程注册，并且……”他顿了顿，“接下来一周，遵守学校的基本作息。”

        裴青宴将棋子放回原位，抬眼看他：“这很公平不是吗。或者我们加个附加条件。”

        “说。”

        “试试？”周子羽前倾，手指在棋盒上敲了敲，“你执白，守城方。我执黑，攻城。标准规则，五十回合定胜负。”

        “你说。”周子羽不以为然。

        周子羽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戏谑的痕迹。但没有。裴青宴的表情认真得像在讨论一份并购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