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警报。或者别的什么。 这个迟来的认知,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她死寂的心湖。乔月被扯得跟踉跄跄,赤足踩在冰凉光
的地面上,几次脚尖磕绊,全靠脖子上拉力和他另一只手适时抓住她手臂才维持着不倒下。她的目光低垂,落在自己晃动的、脏污的赤足,和眼前他移动的、纤尘不染的
和锃亮鞋跟上。
一
一
地疼,下巴也疼,耳朵还在嗡嗡响,心里空
的,什么也没想。但很奇怪,一种极致的疲惫之后,隐隐约约的,似乎有那么一丝……说不清
不明的松懈。
他猛地直起
,松开她的
发,却没有去抓她的手臂。那只手转而向下,
准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
,一把攥住了她颈间那圈冰凉的
革项圈前端,拇指抵住下方的金属铭牌,将它作为牵引的“手柄”。在他攥紧的瞬间,项圈内侧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忽略的电子嗡鸣,锁扣位置的边缘,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冰蓝色的微光。
革紧贴
肤的地方,传来一阵短暂而规律的、类似电子元件被用力按压时的细微震动。一下,两下,三下。然后恢复沉寂。
“咔。”
沉闷的关门声,将客厅里那片狼藉、天光、求救的痕迹,以及她刚刚经历的那场无声的崩溃与模糊的“选择”,一起封存在了
后。一个出于自我抉择的“现在”,包裹了她。而她,只是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任由自己像一件被搬运的什么般,被放置在这个新的、未知的空间上。思考停止了,她就像一朵字面意义上的花,只有感官在被动地、自然地,记录着一切。
他不再等待更多的回应,或者说,她这幅全然不抵抗的姿态,已经是一种他此刻最需要、也最认可的回应。
“说话!” 他低吼,另一只手
住她的下巴,力
大得让她下颌骨生疼,迫使她抬起
,直面他。
“你应该受到更严格的教育。”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未散的濒临爆发的尖锐感和狂暴感,此刻因为她的姿态悄然抹平了一些,但转化成一种更沉郁的、不容置疑的专断。“得好好教教你,规矩是什么。”
只有几个字。不是求饶,不是解释,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因他施加的力量而产生的最直接感受。
温柔的反应,以及那无意识的轻微倚靠,某种深层的、混合着掌控
得到满足和被依赖的微妙感觉悄然滋生,暂时压过了纯粹的暴怒。但他手上的力
丝毫未松,反而更紧了些,仿佛要牢牢抓住这驯服的依赖。
乔月的睫
颤了颤,被迫与他对视。她看着他那双怒意燃烧、又有一丝复杂难辨神色的眼睛,张了张嘴,声音很轻,带着嘶哑和疼痛带来的细微哽咽,却异常清晰简单:“我很疼。”
周子羽怔了一下。他设想过她的哭泣、辩解、甚至更激烈的反抗,却没料到是这样一声平淡的、近乎麻木的话语。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像是被什么东西微妙地阻滞、搅拌了一下。他回视她的眼睛,那固然有着恐惧,更多的是平静的承受,和一些因为生理疼痛而自然产生的、
的水光,映着他自己有些狰狞的倒影。
至于他是生气还是怎样,他要把她带去哪里,要
什么……她好像也没力气去害怕,去思考了。大脑自动关闭了更深层的
理,只剩下最基本的感官。
就这样吧。 这个松懈的感觉,弥漫开来。好像……也只能这样了。至少,不用再去想外面那些……更恶心的事了。
这似乎在取悦他。传达出“她知
错了”、“她知
是谁才是主人”、“她终于认清了位置”的满足感和掌控感,并且迅速滋生、蔓延。他冷哼了一声,
着她下巴的手指力
松了些,但依旧带着威慑的意味,没有完全放开。
卧室的门被拧开。他拉着她,走进那片更私密、充满他个人
烈气息的空间,然后反手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