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榆默不作声地避开了那只手。

缭绕在殿内的熏香丝丝缕缕，白柏轻轻嗅了嗅，是很熟悉的安神檀香。

白柏一时竟辨不清心中的喜怒哀乐，只觉得这一瞬莫大欢喜。他想摸摸白榆的脸，却连抬起的手都在颤抖。

他将白榆带离冷，偷偷藏在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任由本不该存在的、肮脏的念在心中日复一日地疯狂滋长，几次三番越过雷池，将痴傻的小儿子哄上了床。

一句足矣。

白谨领命退下时，目光又转悠悠地落在了小美人上，他这时才觉得那面容连同他的惯，即便恍如隔世，却仍带着熟悉。

！！感觉像过年一样开心！！）

他问：“小榆，你……想起了多少？”

白谨再叩首：“谢父皇。”

“……父皇。”

或者――为什么仍要装傻？

他方才顾不上许多，现在一想，那举动太为反常，白柏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再三当巧合？

这就像撕开了两人之间遮羞遮丑的纱布，将他们间的关系血淋淋地摆在了明面上。

那是自白榆搬入干安殿起便从未换过的熏香。

从眼神到动作，连那份呆滞都模仿得惟妙惟肖，简直令他怀疑方才提点白谨的话当真只是巧合。

白榆将手伸进领口，摸出那枚小玉扣，粉红的桃玉衬得那只莹白的指上泛起红。手指摩挲着玉扣，打断了白柏不知如何继续的话：“父皇。”

连呼都隐隐泛着疼：“小榆，我……”

情起于何呢？

扇他一掌是巧合、被他碰了以后发抖是巧合……可千千万的“巧合”加在一起，那便只有一个结果。

第35章

而他尚沉溺在天大的欣悦中，他想着，小榆终于可以回应他了――也在这一瞬，彻底被打入了冰窟，像游离在凛冬朔雪中找不到路的旅人，茫然到不知如何迈开下一步。

白柏哪有不允他的理：“好啊，此事了后，朕定然找到白榆。”

殿内又重新只剩了白柏和白榆二人，白柏将白榆重新抱回了床榻上，他则坐在另一侧，由着望渐渐消退后，目光逡巡在白榆上，却发觉他装的实在是天衣无。

他曾庆幸过白榆傻了，才会不知世故不晓人，却又在得不到回应时埋下幽怨的情丝，无比殷切地

白谨提到的大嫂是26章里的慕家小姐，是个在大理寺当差的女官，原段是：

那双眸子总是明如日星。

直到与白榆的目光对上，他看着白榆无声的口型，反应了一瞬，像在说……哥哥、救我？

白榆的目光好似锐利的刀，插入他的五脏六腑。

像在肯定，又像是提醒，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攥着他的衣袍的手动了动，却握得更紧了。白榆紧张地凝视着他，企图看出些什么。

自此父不像父，子不若子。

白榆呼一滞，他心底却清楚，若非十成十的把握，白柏绝不会这样问出口。

白谨耸肩，毫不在意：“嘘，我可跟你说，他先前去平康坊喝花酒，靠一肚子风弄月的书墨气，把那些小娘子哄得团团转，结果遇上慕家小姐去平康坊查案，他对那慕小姐一见倾心，顿时甩开那几个小娘子去缠人慕姐姐，慕小姐又瞧不上他，出语讽他为皇亲，却在此寻欢作乐不务正业，直接甩袖走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