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我杀了我的亲弟弟呢？”秦睢低声。

童年时受到的委屈和伤痛早已成为深深扎在骨上的一倒刺，便是剖白一般将优越之下的沉疴都展示给郁宁看，秦睢也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无条件的相信自己从来没有干过这些事。

“这么快？”郁宁一愣，却也任由秦睢将自己拉起来。

“你知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吗？”默了一瞬，秦睢主动提起过往。

郁宁：

因为了解秦睢的自尊与骄傲，所以郁宁从始至终没有一点怀疑过秦睢会干出这样的事。

郁宁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表情犹豫，随即盖弥彰地看了眼不远正背对着他们的馄饨摊老板，飞速的在秦睢的上啄了一下。

睢点点，表情不善：“她若安安分分待在长乐养老，我便不与她追究那些过往。可她竟还不死心……”

黑的长睫被点点意浸染，秦睢眨了眨眼，伸手抚弄郁宁的。

“好了，剩下的回去再亲。”

“你若不介意，在这里也可以。”

秦睢一怔。

可他真的相信了。

“才不是你。”郁宁想也不想便。

怕秦睢不信，他捧起秦睢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我知不是你。”

“我想亲你。”

“所以她就因此迁怒于你？”郁宁气的摔了碗。

郁宁一愣：“什么？”

“为什么？”

郁宁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怨才会使宣静慈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两人母子情分太短，她没将秦睢当成骨肉，秦睢也不会将她当成亲娘。

郁宁又，显然不愿放过这个难得的挤兑秦睢的好时候。

“然后那天她看完我回去之后，孩子没了。后来太医看过了，是个快成型的男胎。”秦睢话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了。

秦睢给馄饨摊老板的钱够买好几个摊子了，所以老板听见声音也只是往这边看了眼，并没多说什么。

郁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到后来才明白他说的是太后。

“我出生之后便被视为命格不详，母后也在那时候被父皇厌弃了很长一阵子。后来她把我送到了别，便不再我。”

暮色时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向郁宁提出这个不合时宜却又正是时候的请求。

明明只要她安安分分的，秦睢是一定会让她当好这个太后的，可她偏不死心，非要搞出这许多事情来。

“虽然知咱们已经很久没这么亲近，可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然后呢？”郁宁几乎要被气死，哪有这样母亲的，因为他人的妄断便可以抛去自己十月怀胎所生的亲生骨肉了吗？

“那现在就回去吧。”秦睢起，拉着郁宁的手没放，另一只手又掏出一锭银子扔在老板的桌上。

秦睢表情云淡风轻，像是在说别人的往事。“在我六岁的时候，她又怀孕了。她之前重新赢回父皇的恩，几乎从未来看过我。可怀孕的那阵子，也许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也许是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孩子……她来看了看我。”

秦睢听清楚郁宁的话，脚步一顿，回过弯腰在他上亲了一口。

秦睢用衣角拭郁宁弄上汤汁的手，低着并不看他：“你不怀疑是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