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差点儿进监狱……”他牙关颤抖：“你该骂我……你早就该骂我了！可你为什么都不来责备我？！你是故意要让我愧疚，让我一辈子也离不开你，是不是？”

郁青仿佛当xiong被tong了一刀。他慢慢摇tou，向run生靠近：“不……对不起，run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run生却往后退了两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决定了，放你去过普通人的日子。”

郁青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run生，只感觉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愤怒瞬间充满了xiong口。它们翻搅着，涌动着，最终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那还不如彻底分开！”

四野俱静。

半晌，对面的run生忽然笑了。郁青从未在他脸上见过那样傲慢而悲伤的笑容：“我就知dao，这才是你的真心话。”他似乎再也不想多看郁青一眼，转shen飞快地离开了。

空寂的江畔，郁青望着他的shen影在月光里越来越远，直至没入黑暗，终于忍不住摇晃两下，靠在了冰冷的白桦树上。

xiong膛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只有寒风无情地穿过shenti，呼啸而过。郁青捂紧xiong口，抬tou望着天上的月亮，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

他曾经想象过自己和run生的分别。不是在青年，也不是在中年，而是在他们老去之后。所有的图景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和run生两个人。他希望自己能比run生晚一点走――只晚一点点就可以，这样能料理好最后的那点事。如果是自己先走，run生多半会直接垮掉。他不想run生那么伤心。

现在那一切关乎分别的想象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郁青那一夜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xiong口有点儿闷闷的。清早起来，眼睛仍然是红zhong的，咳嗽也厉害了些。室友问他，他只能说是上火。

车间又来cui机床的说明书。他和同事一起实打实地熬夜加了两天班。

在加班的间隙里，他还是会不可抑制地想起run生。

我不怪他。郁青对自己说。我真的不怪他。等到忙完这两天，就去找他……

两天后的上午，说明书的所有译稿终于汇总完成了。郁青rou了rouxiong口，下楼去交材料。大概是感冒加上熬夜的关系，他感到十分疲惫。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瞥见外面下起了雪。

也不知daorun生是不是还穿得那么少。这个念tou无缘无故地闯进脑海，让郁青的脚步下意识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dao了。

正文第90章

一切都是暗的，什么都很远。只有脑袋和xiong口疼得厉害，仿佛被谁用大棒砸过一样。

也不知dao过了多久，郁青才隐隐听到了些声音的碎片：心肌酶太高了……

……快来人……室颤了……

郁青觉得自己应该是知dao他们在说什么的，可他这会儿却gen本没法思考那是什么意思。xiong口像被大锤在一下下地砸，他迷茫地想：唉，好疼。

利多卡因……利多卡因……

有人开始把什么东西往他的肉里sai，还是疼。他开始chuan不上气，心里有点儿委屈地想：能不能别这么疼啊。又疼